50年前,“水手4号”飞过火星传回第一张照片时,美国《纽约时报》下结论说,“火星了无生趣,是个死亡的世界”;50年后,也就是2015年9月28日,美国航天局向全世界宣布了“火星有水”的证据,这意味着今天的火星不是我们想象的死寂星球,而是有生命存在的可能。那么火星上的水究竟是什么水?能喝吗?能种庄稼吗?与我们有啥关系?
问:火星上的水是纯净水吗?
答: 美国航天局副局长格伦斯菲尔德曾开玩笑说,如果在火星上发现水,那就“喝了它”。但事实上,美国航天局在火星的斜坡上探测到的是高氯酸盐卤水,其中的主要成分是高氯酸钠,成分有点接近于用来融化道路结冰的盐。对人类来说,高氯酸盐可以干扰甲状腺素的合成与分泌,影响人体正常的新陈代谢,阻碍人体的生长发育。
就算现在有人登陆火星,也没法直接喝那里的水。我们知道,纯水在火星上很难以液态形式存在,因为火星的冬天和夏天温差很大,超过100摄氏度。火星表面的平均温度低于零下27摄氏度。在如此恶劣的火星大气环境中,水的形态很难保持稳定,盐水则更可能存在。
问:在火星上能种庄稼吗?
答: 有科学家认为,即使是“卤水”,也将对未来的火星探索产生重要意义。然而,一切仍太遥远。比如,利用火星水种植庄稼就不太现实。格伦斯菲尔德打比方说,这就像登珠穆朗玛峰,人们在山谷还能看到很好的绿植,但到了高处就看不到了。火星大气就像珠穆朗玛峰3倍高的地方那样稀薄,所以火星上种庄稼比较难。
问:这是人类首次在火星上发现水吗?
答: “恭喜!这是人类第1000次在火星发现水,”行星科学家圈流行着这样一个玩笑。的确,这不是科学家第一次在火星发现水。早就有科学家发现,火星曾有面积比北冰洋还大的海洋,火星北极存在冰冻水……
而美国航天局此次证实在火星表面发现有液态水活动的迄今最“强有力”证据,关键词不再是“曾经”或者“冰”,而是“现在”和“液态”。
根据一项新研究论文,通过火星勘测轨道飞行器获取的火星表面4处地点“季节性斜坡纹线”的光谱数据,研究人员在《自然·地学》杂志发表论文说,“‘季节性斜坡纹线’是现今火星水活动的结果,我们的发现强有力支持这一假设”。
不过,研究数据是否可以完全支持火星有水这一结论,研究报告作者之一、美国亚利桑那大学科学家麦克尤恩称,“我只能说,几乎如此”,而即使火星表面真的有液态水,也更可能是以“湿润土壤”的形式存在。
问:为什么不派正在火星上的“好奇”号火星车去实地看看?
答: 首先,前往潜在有水的地点,对“脚力有限”的火星车而言仍是个艰巨任务。而更艰巨的任务,则在于保护人类希望找到的火星生命。因为地球微生物太过顽强,火星生物则可能相当脆弱。
由于不能排除“好奇”号没有被彻底消毒、还携带有地球微生物的可能性,不少科学家对于派火星车前往有水,或者有潜在生命存在的地点,仍持谨慎态度。
问:火星上到底有生命吗?
答: “跟着水走”,一直是科学家探索其他世界的重要法则。依据人类现有的认知,在地球上有水的地方,几乎就会有生命存在。
然而,即使在火星发现了液态水,我们仍不能期待那里有个“坐在摇椅上等着解答我们问题的老祖母”。美航天局指出,火星生命更有可能是微生物,而这些微生物或许不会生活在最可能是液体水的附近。
格伦斯菲尔德说:“如果我是火星上的微生物,可能我会生活在更南或更北一点,生活在火星地表之下深处,那些地方有更多的淡水冰川。我们猜测有这样的地方存在,我们确实也有一些证据。”
有的时候,最重要的信息恰恰通过最细微的事物传递。微生物就是一例。极端环境将它们推向生命存活的边缘,而或许只有它们有可能携带密钥,坚守在另外的世界。
从火星有水的猜测,到证实有水的存在,得出火星不是“干燥、贫瘠”星球的结论,科学界花费了半个多世纪的时间。人类对火星和宇宙的探索无疑仍长路漫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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